《白毛女》走出國門

日本松山芭蕾舞團創辦于1948年，是世界上第一個將中國的《白毛女》改編成芭蕾舞的藝術團體。早在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之前的1958年，日本松山芭蕾舞團就曾來華進行了友好訪問和巡演，由此創造了外交史上的奇跡，成就了“芭蕾外交”的佳話。創辦近70年來，日本松山芭蕾舞團來華訪問演出多達12次，與中國的幾代同行和觀眾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交流。

1952年秋，日本人清水正夫在東京江東區的一個小會堂里看到了一部中國電影《白毛女》。自始至終流著淚看完電影的清水正夫說：“這部影片好極了，這將對日本的婦女解放運動產生極大的影響。”深受感動的他竭力推薦愛妻松山樹子一定要去看。夫人松山樹子觀后大發感慨：其故事情節具有明顯的“序、破、急”（這是中國古代音樂的樂章，“序”表示開始，“破”表示高潮，“急”表示結束。在中國現已失傳，但在日本、韓國等地仍有傳承）。主人公喜兒的黑頭發一下子變成了白發，很適合改編成芭蕾舞。夫妻倆深受感動與震撼，他們的想法竟然不謀而合。就這樣，清水正夫、松山樹子夫婦下決心一定要爭取把《白毛女》以芭蕾的形式搬上舞臺。

可是，他們只看過電影《白毛女》，手里什么資料都沒有。于是，他們給中國戲劇家協會寫了封信，請求提供有關《白毛女》的藝術資料。1952年，日本友人親自向周恩來提出要將電影《白毛女》拿到日本上演。1953年年底，他們收到了時任中國戲劇家協會主席田漢的回復，郵件里還附帶了歌劇《白毛女》的劇本、樂隊總譜和舞臺劇照。1954年日本作曲家林光參照著中國歌劇版的《白毛女》創作了芭蕾舞版《白毛女》的音樂。為了顯示演員的苗條身姿，以便更加符合芭蕾舞的藝術表現，松山樹子專門為喜兒設計了銀白色的舞臺造型服裝。后來，我國的芭蕾舞劇《白毛女》也采用了同樣的服裝設計。

1955年2月，芭蕾舞劇《白毛女》終于在日本東京的日比谷公會堂上演。當時東京的劇場奇缺，表演場地不僅需要預先支付押金，檔期還要憑運氣抽簽。為了獲取演出場所的檔期，清水正夫竟然讓劇團抵押了房產和土地去向銀行貸款，他們還發動團員去排隊抽簽。幸運的是他們終于抽到了2月12日和18日兩個檔期。

清水正夫回憶道：“那天天氣非常冷，但是觀眾人山人海，連補座都沒有。看上去，大部分的觀眾都是大學生和工人等年輕人。”他的夫人松山樹子說：“我還很清楚地記得芭蕾舞《白毛女》的首演，我親身感受到觀眾的熱情，我只是拼命地跳舞。謝幕的時候，觀眾的掌聲經久不息。我看到前排的觀眾都流著淚水，有的甚至大聲地哭了起來。臺上的演員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大家都流著眼淚謝幕。”這部由清水正夫、松山樹子劇團改編創作完成的世界上首場芭蕾舞劇《白毛女》大獲成功，贏得了日本觀眾的廣泛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