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竺當原衛(wèi)生部部長時就說過，自己兩會期間非常忙碌，要時常跑到人大當被告！——“當被告”一詞見證了官員在民主監(jiān)督下的謙恭心態(tài)。我們常常能從兩會直播中看到這樣的“官員表情”，聽到代表委員批評時，老老實實拿個小本兒做記錄，被批到痛處時滿頭大汗、緊緊張張作解釋，會后再謙恭地找代表委員溝通。有媒體報道稱，環(huán)保部官員就曾被當面數落“看把天搞成什么樣了”。

我們可以看看《原鐵道部副部長炮轟發(fā)改委：錢都干什么了》這篇報道，其中就有豐富的“兩會表情”：原鐵道部副部長胡亞東突然打開話筒，提高聲音，對發(fā)改委的年度發(fā)展計劃提出意見。胡亞東說，你不用提什么“研究制定”“積極推進”“大力提倡”，這些語言不該是計劃中的話，總理政府工作報告講到就可以了，你還是那些重復的話。這是“不滿”的表情。發(fā)改委原副主任朱之鑫有點坐不住了。這是不安的表情。這個對話鮮明地表現(xiàn)出委員的敢言、敢于監(jiān)督，以及政府官員在監(jiān)督面前的謙恭姿態(tài)。

相比之下，各種會議討論中，政府官員很多表情嚴肅，而代表委員多表情放松，監(jiān)督與被監(jiān)督的表情都很到位。兩會民主政治的進步，直接體現(xiàn)在這些對比鮮明的“兩會表情”中。

在地方代表團開放日中，很多地方官員也比較緊張，害怕被問到“敏感問題”。今年兩會的一大進步是，娛樂化追星現(xiàn)象越來越少，偶爾幾個狗仔隊一樣追問劉翔與女友度假感受的記者，受到同行的一致鄙視——大家都圍繞民主議題和熱點話題采訪，緊盯公眾關心的焦點事件，兩會新聞回歸專業(yè)主義，讓官員的表情放松不下來。

當然，官員回答媒體提問時的表情，也越來越親和友善。以前不習慣面對媒體，甚至有抵觸心態(tài)，在鏡頭前表情僵硬，缺乏親和力，如今表情豐富多了。很多官員也不再躲媒體，而是積極配合媒體采訪，眾多部長主動在“部長通道”接受媒體采訪就是很好的現(xiàn)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