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完善人才戰略布局，將大國工匠、高技能人才，與大師、戰略科學家、一流科技領軍人才和創新團隊、青年科技人才、卓越工程師都列入國家戰略人才力量。把努力培養造就更多大國工匠、高技能人才作為深入實施人才強國戰略的重要內容，凸顯了大國工匠和高技能人才的戰略地位。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對勞動者尤其是青年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從源頭抓好技能人才培養，增加技能人才隊伍數量，是當前亟待解決的突出問題。

2022年5月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明確了“國家推行中國特色學徒制”，涵蓋了之前人社部門的新型學徒制、教育部門的現代學徒制。學徒制工學交替、學制彈性、靈活多樣等特點，體現了正規職業教育和職業技能培訓的雙重特性，融合了企業、職業院校在技能人才培養方面的資源優勢，最為契合技能人才成長規律，是培養高素質產業工人隊伍的最佳方式。

不過，在實施中，學徒制還存在一些難點堵點。一是企業和學徒個體參與學徒制的動力都有所不足，呈現“學校熱企業冷、政府熱學徒冷”的現象。二是學徒制培養的質量不佳，缺乏國家層面的統一的學徒培養質量框架或質量評價體系。三是政府財政補貼機制不健全，開展學徒制教育培訓的融資渠道需進一步拓寬。四是學徒制涉及的教育部門、人社部門、職業院校、行業企業和學徒等多方治理體系不健全，政府層面協調不夠，行業協會等相關社會主體的作用發揮不足。

首先，健全多元投入機制，提高各方參與學徒制的積極性。一方面，協調政府層面資源，加大政府對學徒制的資金投入，完善激勵政策。根據產業、行業類別、企業規模、培養內容等為企業提供不同水平的學徒培養補貼，降低企業參與成本。同時，保障學徒學習期間的報酬和其他權益，降低勞動者個體參與學徒制的風險；研究制定對勞動者個體參與學徒制培訓的資助和獎勵政策，通過培訓補貼等方式充分調動其參與學徒制培訓的積極性。另一方面，完善相關培訓就業政策，加大對企業招收學徒的政策扶持，鼓勵企業、行業協會及其他利益相關主體參與學徒培養，形成規范化、多元化的新型學徒制的資助政策體系。

其次，建立統一的質量保障體系，提高學徒培養質量。進一步規范企業、培訓機構和院校參與學徒培養的基本條件，包括培訓設施、培訓人員資質或經歷、師徒比等。加強學徒制規劃，強化學徒培訓項目的遴選。著眼于國家重大項目，緊扣民生需求，優先在技術技能密集型產業高端和高端產業開展學徒制項目，特別是加大在國家戰略性產業開展學徒制項目的支持。完善學徒培養的標準和規范，根據企業技能崗位需要、職工成長成才需求，制定學徒培訓計劃，開發培訓課程大綱、教學設計和配套教學資源庫。推進學徒制培養的能力建設，加大實訓教師的培養力度，推動教學環境建設和改善。加快完善學徒制質量評價體系，對學徒制工作質量評價標準、評價主體、評價內容以及評價方式等方面的規范要求，構建學徒制質量糾偏機制。

此外，健全中國特色學徒制多方治理體系。在充分發揮政府部門協調一致共同努力的同時，按照新職教法的相關規定，為學徒制多方治理創造條件。要加強行業協會的能力建設，發揮行業協會在技能需求預測、學徒制項目遴選、學徒制培養標準制定等方面作用；發揮工會在保障學徒各項權益，學徒制實施、監督和評估等方面的作用；發揮第三方機構在學徒能力評價、質量監測與評估等方面作用，構建政府、行業、學校、企業和社會等多方協同、共同治理機制，推動中國特色學徒制高效實施。

最后，要重視優化宏觀環境。加快建立國家資歷框架和學分銀行等配套制度體系，完善對學徒所獲能力的評估與認證，便利勞動者參與學徒制培訓項目。逐步建立學歷、職業技能等級、專業技術等級互通互認制度，暢通勞動者的職業能力提升和職業轉換通道。

（作者系全國政協委員，中國勞動和社會保障科學研究院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