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新京報等媒體報道,拍下巴菲特慈善午餐的競拍者身份昨日揭曉,是來自中國的90后創業者孫宇晨。這次拍賣以456.7888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156萬元)的價格創下新紀錄,但這位拍賣者仍然掩飾不住喜悅之情,在微博特意加上“孫宇晨拍下天價午餐”的標簽,宣布了這一結果。

確實如孫宇晨本人所稱,花這么多錢拍下一頓午餐,“干了一件大事”。因為絕大多數人出不起這個錢請人吃飯,出得起這個錢的,也未必有興趣參與到這場游戲中來。從一開始,我就關注了這場拍賣。實際上,今年的拍賣只有18次出價,真正參與競拍的只有5人。這或可說明,想蹭巴菲特熱點的人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多。

當然,這是一場慈善午餐,所獲得的拍賣收入將讓一個旨在幫助窮人的慈善基金會獲益。就此而言,拍賣的價格越高,慈善的效果越大。但也要看到,競拍者往往更看重的是跟巴菲特共進午餐的機會,而不是捐款的去向。或者說,競拍者之所以有意愿出高價,并不是因為心里想給基金會多捐點錢。也因如此,孫宇晨在微博宣布此事時,根本提都不提慈善這事。同樣的,人們在議論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沒有把關注點落在慈善,而是聚焦于最終競拍者的身份。

競拍者花錢蹭巴菲特的流量,這本身無可厚非。巴菲特本人也明白這個道理。這相當于一種等價交換。競拍者出錢,巴菲特出人氣,雙方各得其所。但今年的競拍者即孫宇晨,與往年的競拍者比起來,更具有爭議性。在得知最終競拍者的身份后,網上很快傳出了各種質疑聲。有人指責孫宇晨:割“幣圈”韭菜吃天價巴菲特午餐,良心會不會痛?還有人揶揄:這可能是巴菲特最不想吃的一頓午餐。

質疑聲那么多,大概都是源自于孫宇晨來自于頗具爭議性的所謂“幣圈”,其身份標簽是“中國90后區塊鏈創業者”、“波場TRON創始人”,此前,孫宇晨發行了被稱為“最大的空氣幣”的波場幣。而形形色色的虛擬貨幣、代幣,早在2017年就被央行等有關部委明確定性“本質上是一種未經批準非法公開融資的行為”。

更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巴菲特對比特幣等虛擬貨幣一貫持否定態度,不止一次表示比特幣是“老鼠藥”,不算投資,不產生任何價值,而是一種賭博。巴菲特持這樣的態度,與他長期的價值投資立場是一致的。孫宇晨還聲稱要與巴菲特“增進對話并支持整個加密貨幣和區塊鏈社區”,這只能是一廂情愿罷了。從這點也可以看出,孫宇晨在意的甚至不是巴菲特的投資理念,而不過是巴菲特頭上的光環。

但孫宇晨心里難道真的不明白這些道理嗎?大概也未必。巴菲特的投資理念,經過他這么多年來的實踐與傳播,早已為人所知。只不過,知道價值投資并不意味著懂得價值投資、擅長價值投資。從過去拍下巴菲特午餐的競拍者的事例看,除了少數幾個純粹是為了向巴菲特致敬外,多數人并沒有從巴菲特身上學到哪怕一點有益經驗。

巴菲特的午餐,對于那些頭腦清醒的人只是錦上添花,而對于蹭流量或另有企圖的人,不過是曇花一現的虛榮。哪怕是天價競拍資金,也拍不醒裝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