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2月6日凌晨，一名男子潛入寧波中山東路的“綠洲珠寶行”，開槍打死兩名值班保安，搶走價值160余萬元的黃金、白金飾品。時隔22年，曾轟動全國的“浙江第一懸案"告破，嫌犯徐利于今年3月29日落網。1993年到2007年，徐利7次搶劫，殺害4人，劫得珠寶首飾等財物數百萬元。11月21日，徐利一審被判死刑。

7次搶劫殺害4人

11月21日，45歲的嫌犯徐利，身穿藏藍色棉睡衣，出現在紹興中院的被告席上。

1995年12月6日凌晨，寧波綠洲珠寶行遭搶劫。劫匪通過珠寶行頂樓電梯機房內的電梯井道，攀爬至一樓，撬開電梯門后進入一樓營業大廳，用撬棒、尖刀撬開了珠寶行里的飾品柜、保險箱等，將黃金、白金飾品等共計100余萬元財物盜走。臨走前，還用手槍，朝著已被繩子反綁的兩名保安頭部各開一槍，致二人顱腦損傷死亡。

懸案未破，劫案再起。1998年、2004年和2007年，浙江紹興、諸暨再發生3起劫案。通過比對，警方確認系列搶劫案均為一人所為。此后，寧波警方一度懸賞50萬元，征集案件線索。

時隔22年后，“浙江第一懸案”告破。今年3月29日，徐利在諸暨一間棋牌室落網。

徐利的落網為另外3起劫案揭開了謎底：1993年9月，搶劫臨海臺州醫院，持假槍劫走8000多元。1994年7月，搶劫臨海城南信用社，殺害一名女值班人員，撬金庫未果逃離。1994年11月，搶劫長興一公司，殺害一名值班人員，劫走黃金飾品、珠寶玉器合計72萬余元。

14年間，作案7起，殺害4人，劫得珠寶首飾等財物數百萬元。

因被“看到臉”而殺人

徐利是浙江臨海人，15歲初中畢業后先后在水泥廠、紡織廠打工。此后因在臨海大廈偷皮衣和錄音機被捕，1990年，18歲的徐利被臨海市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1993年出獄后，徐利到長興衛校讀書。因為沒錢交學費，徐利選擇在服刑期間住過一段時間的醫院下手，搶走臺州市人民醫院住院部收費處的8萬元。這是徐利的首次搶劫。

在11月10日的庭審現場，徐利供述說，除了第一起外，其他犯案的地點，也多是踩過點、有過選擇的。他供述，1995年選擇寧波綠洲珠寶行搶劫，是因為自己事先看過，這家珠寶行人手少。1998年，他在紹興縣供銷大廈下手，說是因為事先看過，“覺得沒有人值班”。

徐利第一次殺人，是1994年7月，在臨海城南信用社。當時值班人員躺在信用社的一張單人床上睡覺，徐利用尖刀刺了其數刀，致其被刺破心臟大出血死亡。

1994年，用別人的身份證，徐利在云南買了兩把手槍21發子彈。他自稱帶手槍搶劫，主要是想起震懾作用。但當公訴人問他，如果對方反抗的話打算怎么做，他說，“直接殺掉吧”。

據起訴書指控，在1995年的寧波綠洲珠寶案中，徐利用手槍威脅兩個值班人員后，用繩子分別將兩人雙手反綁，并用毛巾堵住嘴巴，之后才開始用撬棒、尖刀撬開視頻柜內的保險箱。問及為什么在受害人已經被控制住的情況下，還要開槍打死？徐利回答說：“因為撬保險箱時出汗，摘了臉罩，被他們看清了臉。”

每次搶劫很快揮霍一空

徐利的妻子描述，徐利不善于表達，在家里“一點聲音也沒有”。徐利落網的消息傳回他常打麻將的下坊村，不少人表示吃驚。周邊人的印象里，徐利“好欺負”，即使在棋牌室里因為出牌出錯被年輕人打了好幾拳，徐利沒發火也沒報復。

徐利的妻子是他1998年同在衛校讀書的同學。同年，在紹興供銷大廈持槍搶劫未遂后，徐利停手了較長一段時間。2001年，他的女兒出生了。被抓前，徐利一直接送女兒上學放學。

直到2004年1月22日，徐利在諸暨第一百貨商店再次作案。

在長興和寧波作案后，徐利把搶來的珠寶賣掉，花了50多萬元在諸暨和臨海各買了一套房。除了買房，他還給自己買了當時風靡的“古惑仔套裝”——摩托車、皮衣、大哥大等名牌貨，那年他23歲。

但很快他的生活就變成了一團糟。那些被搶來的錢都被他很快揮霍掉了，加上沒有工作，導致他自己結婚擺喜酒的時候還要跟親戚借錢。徐利用贓款購得的兩套房產也沒能留住，最終被他賣掉還了賭債。

7次搶劫，4條人命，徐利被抓之后曾對檢察官表示，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11月21日，法院做出了判決，徐利犯搶劫罪，判處死刑，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非法持有槍支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決定執行死刑，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文/本報記者 張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