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由文化部、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和中國作家協會聯合主辦的“2017年中外文學出版翻譯研修班”在北京開班,旨在幫助國外譯者、專家、策劃人深度了解中國文化,促進中國文學作品的翻譯推介。據悉,目前我國已與50多個國家簽訂了相互翻譯對方經典作品的協定。這種文學出版互譯合作將成為“一帶一路”文化交流與民心相通的重要基石。

文學的翻譯和傳播,對于不同國家、不同民族之間的文化交流具有重要意義。文學也是一座跨越時空、語言的橋梁,可以讓文化背景迥異的人們心靈相通甚至成為知音,“天涯若比鄰”。作為中國文化重要的主體性構件,中國文學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然而,由于巨大的語言障礙,中國文學一直難以為海外普通讀者所熟悉,遑論深刻理解了。這不能不說是一大遺憾。

2010年中秋,筆者在嵊泗列島的枸杞島度假,住在島上一家民宿里。男主人年近六旬,有著漁民特有的黝黑皮膚和暴烈性情。晚上飲了酒,彼此敞開心扉,筆者才知道他年輕時候喜歡外國文學。在讀小學、中學期間,他閱讀了大量外國文學作品,尤其喜歡俄羅斯文學和蘇聯文學。幾十年過去了,他對那些作品里的人物和情節記憶猶新。酒后的暢談,仿佛帶著他回到了青春洋溢的校園時代。

枸杞島是浙江東面極其偏遠的一個小島。當時筆者從上海出發,花了一天半時間才到達。然而,就是在這樣一座偏遠小島上,外國文學在這樣一位普通勞動者的心底播下了種子,扎下了深根。在遠洋思念故土的時候,在近海搏斗風浪的時候,那些來自遙遠異國的文學滋養著他、慰藉著他,給予他勇氣和力量。

跟中國譯介的大量外國文學作品相比,中國文學作品被海外作家譯介得遠遠不夠。長期以來,很多西方讀者都心懷“東方主義”情結。不少西方學者對于東方文化的引入推介,也常常故作神秘、故弄玄虛,以迎合這種情結的偏見。但事實上,“東方主義”遠非真正的東方,更不是中國文化的實質。

除了文學價值之外,中國的文學作品還具有更重要的價值。它們承載著中華民族古老而獨特的價值觀,這種價值觀使中華文明在人類歷史中煥發異彩,書寫著人類文明的瑰麗篇章。回首遙遠的源頭,自《詩經》以降,楚辭漢賦、魏晉文章、唐詩宋詞、元劇與明清小說,浩如煙海的文學作品,是經過無數代人體驗生命本體,在數千年的歷史長河中積淀凝結而成的。那些或深刻、或真摯、或優美的靈魂,扎根于廣闊的社會生活,深刻地體驗社會和人生,強調人類的基本情感,專注于語言的藝術,創造了光輝燦爛的不朽篇章。這些篇章與歷史文化脈絡血肉相連,蘊含著其所處時代的政治、經濟、社會和思想文化。可以說,中國文學就是中國文化的百科全書。

近40年來,中國進行了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中國作家與時代同呼吸、共命運,書寫億萬人民的艱辛與汗水、收獲與喜悅,寫下了波瀾壯瀾的現實主義史詩。中國人民的偉大實踐具有世界性的偉大價值,書寫這些偉大實踐的文學作品應該被全世界的人們閱讀和理解。

文學是不同國家、不同民族之間文化的使者、心靈的橋梁。文學是語言的藝術,跟音樂、繪畫、建筑等藝術形式不同,文學藝術的對外交流特別倚重于翻譯。幫助國外的譯者深度理解中國文化,培養一批精通中國文化和中國文學的海外學者,對于中國文學的對外交流尤其必要。通過他們的譯介工作,中國文學可以更順暢地走出國門,走進海外讀者的視野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