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巴黎５月７日電記者手記：一張選票　期望幾何

新華社記者韓冰　陳益宸　張雪飛

寫有法國總統候選人名字的選票是一張四四方方的薄紙，紙質一般，卻承載著法國選民對未來的諸多期望。

７日，法國總統選舉第二輪投票在法國本土全面展開。法國選民將在“前進”運動候選人埃馬紐埃爾·馬克龍和極右翼政黨“國民陣線”候選人瑪麗娜·勒龐之間，選出他們認為能夠帶來改變和希望的領導人。

當天上午，巴黎陰雨綿綿，雨點和冷風把街邊的候選人海報打濕吹皺，軍警則由步行改為乘車巡視。由于反恐形勢嚴峻，法國政府當天部署了約５．７萬名警察、憲兵和軍人確保選舉投票安全進行。

記者在現場看到，選民們在陰冷的天氣下打著雨傘、立起衣領，前來投票。

“我希望我們的工作崗位多起來，”在巴黎１７區第１７投票站，５０多歲的醫生薩利姆對記者說，“我對今天的法國不滿意。我們的工廠遷走了，失業的人越來越多。”出于對振興經濟的企盼，他把選票投給馬克龍。

“我希望法國不再分裂，”３０多歲的塞內加爾裔穆斯林穆姆說，“法國是一個美麗的國度，可是現在卻好像變得越來越分裂。從２０１５年到現在，大概是因為恐怖襲擊頻繁發生的影響，不少人把伊斯蘭教和恐怖主義混為一談，很多人因為膚色或是出生地受到無形的歧視。”

“我希望法國變得更加團結和諧，不要讓敵意和戒備的種子生根發芽，”她說，“排外的勒龐絕對不是我的選項。”

“我希望有一個簡單的辦法來應對世界的變化，”一家小型信息企業的負責人熱羅姆對記者說，“歐盟是個好主意，可是執行得太糟糕。法國沒有享受到跟德國一樣的好處，卻得為希臘的債務埋單。”他把票投給了力主“脫歐”的勒龐。

“我希望我們的下一代生活得更好，”在法國北方加來海峽省勒圖凱－巴黎普拉日市鎮的一個投票站里，７８歲的施平勒說，“不過法國現在的問題太多。我感覺無論誰當選，法國年輕人的日子都不太好過。”談及未來，他憂心忡忡。

很多人和施平勒感覺類似，認為那張薄薄選票背后并沒有關于未來的答案。他們中的一部分人決定遠離投票站，不再拿起選票。

精明強干的法國攝像師亞歷克西此前在跟記者聊天時就十分嚴肅地說：“我今年絕不會去投票，這還是我能夠行使投票權以來，第一次這么做。”

他說，鼓吹排外和“脫歐”的勒龐令他感到害怕，主張經濟自由化的馬克龍又不符合他心中的期待，思來想去，只有棄投。

“但不管怎樣，我希望未來有一個能夠把我們團結起來的總統，法蘭西需要團結。”他又抱怨說：“現在大家都只考慮自己的利益，沒人真正關心整個國家和社會的前途。”

７日中午時分，雨漸漸停息，電視上開始播放法國內政部公布的數據：截至當天中午，選舉投票率僅為２８．２３％，而五年前這一數據是３０．６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