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沒有現金在瑞典是一件大家早已習以為常的事情,無論是公共交通售票,還是商場購物,都可以輕松告別攜帶現金的不便,電子錢包和銀行卡支付早已成為主流。就連以前需要投幣才能使用的公共洗手間都可以通過電子支付來完成,絲毫不用擔心自己身上是否攜帶了硬幣現金。

然而在1661年,瑞典卻是歐洲首個發行紙幣的國家。從“紙幣發行先驅”到“無紙幣化”社會的過渡,瑞典又一次走在世界前列。現今的瑞典,人們越來越不習慣使用現金,電子支付技術的不斷革新令現金支付不斷被邊緣化,整個社會都在推動電子化交易,“無紙幣化”發展迅速。

“不收現金”近年來正被越來越多的瑞典商家和公共服務機構所采用,從商品購買到繳納賬單和稅費,瑞典人幾乎都是通過電子支付來實現的。在一些地區門診和專科門診,繳納掛號和檢查費時都只能刷卡支付,在分診臺上也有明示“無現金”的牌子。

瑞典有著一個建立在個人或企業信用基礎上的金融消費體系,例如在電商上網購了產品,消費者可以選擇銀行卡、信用賬單、電子錢包等多種形式的非現金支付方式。信用賬單和個人身份證號相關聯,只有信用記錄正常的個人才能使用這種電子方式支付,商家在網購商品發貨后,會通知第三方信用賬單公司給消費者寄送賬單,便于消費者先收到商品再支付款項。但信用一旦有過不良記錄,在瑞典可謂是處處碰壁,從銀行卡申辦、電子錢包注冊和支付與個人身份證關聯的賬單都阻礙重重。由于可現金支付的機會日益減少,這會影響這一部分人的現實生活,同時也更加敦促個人對信用記錄的重視。

據瑞典中央銀行統計,瑞典十大銀行在全國共有1400個營業網點,截至2016年,其中852個網點已全面取消現金業務服務。瑞典斯安銀行(SEB)在全國有168個網點,其中136個已取消現金業務。在筆者所住的利丁嶼市,斯安銀行網點早在三年前就不再受理任何現金業務,僅在銀行安裝兩臺存取款終端機器,并且每天單卡取款設置2萬瑞典克朗上限。即使在保留了現金業務的瑞典商業銀行當地營業部,也無法一次性取到大額現金,除了每天1萬瑞典克朗的取款上限,大額預約現金提取還要注明緣由和等待銀行審批。據銀行工作人員介紹,由于電子化支付的普及,銀行柜臺的現金業務所占份額越來越小,瑞典金融監管機構也加大力度反洗錢和管控現金流,另外也能保障銀行對外工作環境的安全,在一個沒有任何現金業務的銀行,劫匪是沒有興趣“光顧”的。

手機支付是近年來最流行的電子支付方式之一,電子錢包的發展也為電子化支付提供了更多選擇。據瑞典中央銀行統計,2015年,瑞典現金轉賬僅占所有支付方式的2%,預計到2020年這一比例將降至0.5%,而在商店的消費支付中,現金支付僅占約20%,與五年前相比減少一半。瑞典1600家銀行中的900家都已經取消了現金業務。另據VISA信用卡公司統計,瑞典人年均刷卡消費次數是歐盟平均數的三倍,瑞典人均每年刷卡消費次數達到207次。

瑞典中央銀行金融穩定部的比約恩·塞根多夫說,央行預計瑞典2030年將全面實現“無紙幣化”,這不是簡單的估算,雖然無法計算出確切的日期,但根據瑞典人每年的消費習慣分析統計后得出的結論是,現金支付比例逐年下降。隨著電子支付技術的不斷發展和完善,傳統的貸記卡和信用卡支付也通過關聯SWISS等電子錢包新支付方式獲得了更好的升級服務。他強調,技術革新是主導社會發展的驅動力,消費者能夠選擇的電子方式越多,人們將越青睞“無紙幣化”。

瑞典松茲瓦勒中部大學公司經濟學教授彼得·歐曼則認為,盡管“無紙幣化”在瑞典發展迅猛,但要全面實現還需要一些時間。力推“無紙幣化”的銀行從電子支付中獲益匪淺,但現金作為一種金融消費服務產品,可能比人們想象的要存在得“更久”,這主要取決于“無紙幣化”的阻力大小,例如對新科技無法熟練掌握的老年群體的極力反對。(付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