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以南200公里不到的地方，有一個叫澤當的雪域小鎮。2016年12月20日入夜，小鎮上街燈明媚，人車雜流。街頭一角，擺滿山竹、草莓、金桔、椪柑等各樣水果的一排小店，在海拔3500多米高原小鎮上的夜色里尤其搶眼。

記者隨意走進一家沒有店名的路邊小攤，發現里面水果種類的豐富程度讓人驚艷：北、上、廣等大城市中能見到的水果這里基本上都有。其中一筐新鮮車厘子，尤其引起我們的好奇：這種價值不菲的反季節水果從哪里來，賣到哪里去？都是誰在消費這些水果呢？

水果店老板張先生肯定地告訴記者：“這兩個月的客人絕大多數都是本地人，這個車厘子80元一市斤，已經是優惠價了，這里的老百姓都很喜歡，吃個稀奇嘛，一筐車厘子三四天就能走完。”

張先生來自四川彭州，進藏做水果生意已經有三、四年時間。三言兩語，張先生解答了這些水果的去向，談到最近的生意狀況時，張先生卻有所保留：“最近生意都不大好，每天就賣兩千多塊錢，比起旅游旺季是要差得多了。”

十二月是西藏的旅游淡季，游客習慣性斷定西藏的冬天一定是冰天雪地，因此選擇冬季進藏旅游的游客相比春夏兩季少很多。但即便這樣，按照張先生的保守說法，這家小水果店的在淡季的月營業額也達到6萬元。除去每個月一萬元左右的基本開支，按蔬菜水果業30%的毛利潤計算，張先生兩口子在這個季節月收入最少一萬五千元。

“當內地的新朋友問我，你們那里的孩子們上學是不是還要騎馬翻雪山的時候，我就默默地拍下在冰天雪地的西藏吃著車厘子，還有本地產的草莓、菠蘿、圣女果的照片發給他。”曾在北京上大學的澤當鎮本地青年次仁扎西風趣地告訴記者：“今天在西藏習以為常的事情，對于很多不了解西藏近年來發展變化的人來說，就是西藏的秘密。”

據西藏自治區政府官方網站公布，2015年西藏農牧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達8244元，較上年增長12%，已經連續13年保持兩位數的增長。這就是西藏人民可以消費80元一市斤車厘子的底氣。西藏人民的現在的幸福生活，在西藏每一個地方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直到采訪最后，張先生也沒有告訴記者這些車厘子從哪里來。實際上，這也并不神秘：澤當向拉薩方向走大約一百公里就是貢嘎機場。在這里，來自世界各地、全國各地的水果都可以實現當日或者次日到達。也就是說，早上從海南島摘下來的香蕉，晚上就可以擺在大學生次仁扎西家的客廳里了。

一顆車厘子隱藏的西藏秘密，就是西藏人民已經習以為常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