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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曾的盧溝橋戰事親歷記

2015年07月09日 17:05 | 作者:馮雪松 | 來源:人民政協網-人民政協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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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曾刊登在《國民周刊》上的《奮勇殺敵的二十九軍》

方大曾刊登在《國民周刊》上的《奮勇殺敵的二十九軍》

方大曾在集寧

方大曾在集寧

上海《申報》增刊用方大曾拍攝的《守衛盧溝橋軍士之英姿》做封面

上海《申報》增刊用方大曾拍攝的《守衛盧溝橋軍士之英姿》做封面

 

  日前,中國記協召開馮雪松追蹤采寫方大曾事跡座談會,追憶“七七事變”報道第一人方大曾。

  方大曾是上世紀30年代活躍在長城內外的知名記者,也是許多歐美報刊的供稿人。其作品大多反映當時的民風民俗、戰事及社會變遷,在當時與范長江、徐盈等同負盛名,被后輩稱為中國的羅伯特·卡帕。

  讓我們通過方大曾的盧溝橋戰事親歷記來緬懷這位勇敢的記者……

  1937年7月7日,被歷史學家們界定為中國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的起點。

  當時,正在北平家中休假的方大曾得知日軍進攻的消息后,便決定前往盧溝橋,如果沒有這場戰爭,他的命運很可能是另外一個樣子。

  7月10日早晨,他整理了相機和膠卷,帶著簡單的行李,與母親和妹妹匆匆告別。當時的北平已處在一片恐慌當中,許多郊外的老百姓,為了躲避炮火,源源不斷地涌向城里,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么,自己會遭受什么樣的厄運,但是不祥的預感還是困擾著每一個人。從前方傳來的信息得知,戰爭似乎已經離這座古老的城市越來越近了。

  來自宛平城下的報道

  在方大曾的戰地筆記里寫道:

  (1937年7月)十日清晨,戰爭既停,記者騎自行車前往盧溝橋視察。由廣安門通盧溝橋的大道,已于去年此時修成了很好的汽車路。路的兩旁盡是農田。時已仲夏,田野亦顯得特別美麗,經小井村、大井村,市集都相當熱鬧,戰事似乎已完全成為過去了。在豐臺岔道口,我被幾名日軍截住,我身邊的相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懷疑我是中國軍隊的高等偵探,理由是新聞記者沒有勇氣到日軍方面來;我遞上一張名片,加之態度自若,這個猜疑也就消除了。一小時后,我被放行,穿過涵洞,再行了一里多路,就到了宛平城下。這里正是戰場地帶,傷亡的兵士想必都已由雙方運回了,只剩下一匹死去的騾子,肚腸流露在腹外。城角上飄著一面停戰的白旗,城上有幾個保安警察在放哨。城東門緊閉著,西門開了一半,我隨一位姓于的警官各處拍照并了解戰況。時已正午,忽然聽到了兩個消息,第一是大井村又被日軍占領,第二是日軍四五百人又從豐臺出動,向盧溝橋進發。

  后來,他將這些見聞寫進了《盧溝橋抗戰記》一文,成為當時全國軍民了解抗戰前線最直接的描述:

  記者在宛平縣工作畢,即登盧溝橋西行,我軍此時已在橋之西端,橋頭滿堆沙袋。守軍盤問我,我說是從北平來的,他們很興奮。又問我:日本兵撤退了沒有?我即據實告以并未撤退,且正在增援中。聽了這消息之后,兵士們都感覺極憤恨。

  我站在盧溝橋上瀏覽過一幅開朗的美景,令人眷戀,北面正浮起一片遼闊的白云,襯托著永定河岸的原野,偉大的盧溝橋也許將成為偉大的民族解放戰爭的發祥地了!

  從盧溝橋到長辛店只有五里,該地為平漢路北段的要站,機車廠、材料廠都在這里,居民有七千戶,百分之七十都是平漢路上的職工,因之同時也是個工人區。

  在一條街的盡頭上,排列著陣亡的兵士的尸體,正在一個個的拍照抬埋。說也很巧,事變發生的那天,北平某木廠有一批訂貨由鐵路運來,計木板四十噸。此項木板因戰爭阻于此,于是恰好就被軍隊出價買來,趕制了棺材。中國人對于保全尸體是很重視的,這次為國犧牲的健兒們,可瞑目于九泉了。軍隊中以四毛錢一天的工資招募了本地的老百姓做抬埋工作,老百姓都很勇于服務,軍民的感情非常融洽。休息的時候,兵士還把自己的香煙分給他們共享。

  圍著尸體看熱鬧的人中,有一個就說:“直奉戰時,在長辛店打了三天三夜,也沒有死這樣多的人啊!”又一個說:“死的那個連長他太太才十八歲,就住在這個街上,昨天看著棺材埋了之后,就坐火車回娘家去了,大概許是保定府的人。”

  街頭扶輪小學的童子軍,打著一面小旗向各商戶宣傳募捐,商會特做了十幾擔綠豆湯,備了好些煙卷糖果,由一大排人抬著往盧溝橋去勞軍。長辛店的民眾都活躍起來了!

  南下、北上的列車全止于此,所以長辛店更是熱鬧。一列傷兵專車正要開往保定,列車的最后一輛車,躺著守衛宛平縣城的營長金振中,他的腿部被炮彈炸傷了。長辛店的“員工慰勞團”帶來大批慰勞品,挨車分送給各傷兵。金營長得的東西最多,但隨后又命令他的傳令兵把這許多東西轉送給各車里的許多同難者。

  盧溝橋事件發生后,新聞界之到長辛店來者,尚以記者為第一人,故很快的這個消息就傳遍全車站了,因之在工作上得到各方面許多的幫助。

  下午四時,赴駐軍團部去訪吉星文團長,他是這次戰役的直接指揮官,我們會面時,他手里正拿著一個電報,同時很匆忙地對我說:“前方很緊,日本兵恐怕又有新的動作!你從北平來嗎?要不要回去了?”

  記者辭出后再回到街上時,消息越發緊張了。一座高坡上,機關槍架在那里,路上的人多往家里跑。車站東邊的商店,因為臨近河邊,所以也紛紛上了門。無疑的,盧溝橋又在對抗了。記者以發稿關系,又必須當日返平,但戰爭既又復起,盧溝橋自然不能通過,不得已乃沿永定河西岸繞道門頭溝路線返平。

  這條路正是我軍沿河的一道防線,所以要經過好多次守軍的盤問,但每次盤問之后又必很客氣的說幾句道歉的話表示“對不起,耽誤了你的時間。”這條路很少有人走,所以我這不速之客頗易引起他們的誤會,我又曾遇到一個兵,從側面五十米遠的高梁田里跑出來,并立刻做臥倒的姿勢用槍口瞄準我,喊一聲“站住!”我停住,告訴他我的來歷和去向,他才叫我離他很遠的走過去,但是他仍用槍口向著我,直到我的背影在前途中消失之后。我感覺二十九軍的兵士每一個都很可愛,他們平均年齡都很小,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正充滿了天真活潑和英勇熱烈的心,又何況他們都受過鐵的訓練與強烈的民族意識的澆灌呢。

  離長辛店十二里,至盧井村,正是下午六時,隆隆的炮聲從盧溝橋方向送來,激烈的戰爭又在進行著了。所謂“和平”只是對方的緩兵之計,雖然我軍為和平起見,已自動退至盧溝橋西岸,但是我好像有一個很坦然的心,相信二十九軍絕對不會失掉自己的陣地。炮聲一直把我送進了城,天色已黑,城門正要關閉了。

  第一個趕到長辛店的記者

  方大曾是盧溝橋事變后第一個趕到長辛店的新聞記者,上海《新聞報》記者陸詒50年后還清晰地記得方大曾那張年輕興奮的臉龐:“他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宛平,最先報道了震驚中外的‘盧溝橋事變’,在小方的筆下,戰爭的慘烈直刺心脾,雖然幾十年過去,從他留下的親歷描述中,仍然讓人心有余悸,仿佛戰爭就發生在眼前”:

  十日下午開始的二次總攻,日軍仍未能得逞,反而遭了比第一次戰役的更大的損失,計兩次戰役死傷達二百三十名之多,而我軍傷亡則為一百五十余人。

  二十九軍在這次抗敵戰斗中,其悲壯慘烈,實非筆墨所能形容。記得在日軍二次進攻的夜里,我軍有一排人守鐵橋,結果全部犧牲,亦未能退卻一步。及后援軍趕到,始將鐵橋再行奪回。一個傷兵告訴我:他在那天參加奪橋的戰役,他沖到日軍的戰壕里,把一個敵人用刺刀扎死,沒有把刺刀拔出來的時候,旁邊的一個敵人把他左背刺傷,他就放棄了槍,右手從背上拔出大刀,立刻把刺他的那個敵人斬去半個頭,并且接連殺傷兩個敵人。這時他腹部又受了另外一刺刀,他覺得夠本了,就跳出敵人的戰壕跑回來。他還說:弟兄們將敵軍打敗后,還拼命的追殺過去,集合號也不能把他們集合回來,結果還是官長們親自把他們叫回來的。因為我們有命令:只死守,不進攻。但這種情形好像獵犬追趕兔子一樣,是一件無法抑止的行為!傷兵們每人都有兩處以上的傷,可是他們都很滿足自己已經夠本了。

  剛愎自用的日本少壯軍人對于這兩度戰役的敗死自然是絕不甘休。“傾巢來犯”的形勢由此造成了。于是北平的西南郊已完全布滿了日軍,野蠻的暴戾行為發作起來。關外調來的軍隊,對于怎樣向中國大眾施逞其淫威,經驗當然豐富。農民們被強迫著割平自己的莊田,不止此也,割完之后,還被活活的埋在地上,只留一個頭在外邊,等他們慢慢死去。至于婦女們所遭遇的命運,更不忍想象了!為什么我們不立刻動員,把這些慘無人道的野獸趕出境外呢!(方大曾《盧溝橋抗戰記》)

  7月11日至22日,方大曾在家中寫出長篇通訊《盧溝橋抗戰記》,洗印了盧溝橋、長辛店被日軍轟炸后慘狀的照片,緊張的工作的同時,他在不平靜中度過了自己的25歲生日。

  “盧溝橋也許將成為偉大的民族解放戰爭的發祥地”

  23日,方大曾將文章和采訪拍攝的照片從北平寄出,后刊登在8月1日出版的上海《世界知識》雜志第六卷第十號上,文章還加了編者按,“小方先生此稿于廿三日由平寄發,正在廿一日所得停戰協定成立之后,末第二段所說和平解決,就是指當時的停戰辦法。但是日帝國主義顯然沒有和平的誠意,只有侵略的野心。在廿五晚廊坊事件,廿六日廣安門沖突以后,日方對我已下最后通牒,中日大戰已經迅速展開了”。

  這篇記者親歷的文章,在第一時間,向讀者詳述了戰事的輪廓和親眼所見,與評論相得益彰,生動準確,文章中他預言:偉大的盧溝橋也許將成為偉大的民族解放戰爭的發祥地。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小方的名字開始受到人們的關注:

  戰爭空氣由于這次的炮火變得突然緊張,大概全國的民眾都確信一個全面抗戰將要開始了吧,美國幾家著名電影公司的新聞攝影員,中央電影廠的技師以及國內的幾位著名記者都紛紛趕到北方來,然而局勢反而沉寂下去。現在,平漢路的客車已經通到北平來,據說一切均已和平解決,雙方同時將軍隊撤回至相當地點了,今晨——廿三日,我軍已有三列兵車自北平開往涿縣,而日軍則只將占據鐵道之軍隊撤退一里許,并且山海關方面還有無數日兵繼續的開往天津,不知所謂“和平”之內幕究竟如何?

  也許這篇通信到讀者目中時,更嚴重的局勢又已經展開了,因為我實在沒有法子相信,同時全中國的民眾也都沒有法子相信,這次事件又和過去一樣造成萬分恥辱的結果。假若忠勇抗戰的二十九軍從北平撤退了,而這樣大量的日軍被容許長駐在華北,那么華北不是就等于偽滿和冀東一樣了嗎?(方大曾《盧溝橋抗戰記》)

  這篇文章已經被塵封了多年,由于年代久遠,刊物的用紙已經變黃發脆,當我小心翼翼捧讀的時候,似乎見到了一個志同道合無話不談的朋友,他仿佛坐在對面,時而激動時而憤怒,眼睛放著光芒,身體充滿活力,只不過他在時間的那一端,我在時間的這一端,手和刊物中間短短的距離,卻相隔了70多個年頭。

  再次前往盧溝橋前線采訪

  方大曾在北平家中寫作《盧溝橋抗戰記》期間,沖擴整理了向雜志社投稿的照片,并對盧溝橋事變后的北平動態進行采訪,用相機留下了珍貴的資料。隨后離家再次前往盧溝橋前線采訪,從此就與家中失去了聯系,沒有信件,也沒有什么人帶來消息。

  我們今天能知道的關于方大曾的最后消息,是他于1937年7月30日寫作的《保定以北》一文:

  二十九日晨,記者離長辛店赴門頭溝,在街頭正遇著吉星文團自盧溝橋撤退回來,覺得很奇怪,問他們盧溝橋上有人接防否,他們也不答應。同時,在去門頭溝的大道上,三十七師的隊伍亦由西苑方面退下來,據他們說昨夜在北平附近還打了一夜仗,日軍借坦克車攻擊,戰爭非常激烈。

  行出長辛店十余里,遇到從門頭溝返回的旅客,據說北平與門頭溝之交通亦斷,好像一切情形均與昨日在長辛店所聞者大為相異,返平企圖即不能達,記者乃折回長辛店。

  長辛店車站上,冷清清的,一輛客車也沒有,記者只得沿鐵路徒步南下,吉星文團退下來的隊伍,絡繹不絕的陪伴著我,他們到了離長辛店二十里路的南崗洼集合,樣子很疲倦。團長也隨著隊伍一同走,大家在這里休息。到南崗洼約十分鐘,一隊飛機又來了,先是九架,見他們盤旋在長辛店的上空,一升一降的拋著炸彈,轟轟的響聲,這里還聽得很真。接著,六架重轟炸機往南崗洼飛來了,無疑的,目標是向著吉團來的。機關槍連正在集合訓話,一時散開不及,幾個炸彈落了下來,隨著又是機關槍的掃射。我們受到相當損失。飛機盤旋了很久,投彈五十余枚,并且飛得很低,我們沒有高射的武器,只得被敵人任情的屠殺。高粱地本是避飛機的去處,無奈因為人數過多,并且二十九軍完全穿的是灰色服裝,對于綠色的高粱地也不很合適。更何況敵人能夠飛得這樣低呢?當時的情形實在“慘不忍睹”。

  記者以接近軍隊,危險性較大,乃離南崗洼繼續南行,二十里至良鄉。車站上停著一列軍用火車,這列車從前方節節后退,自然是為了避開飛機的眼線,但是第二天,當它避到保定來的時候,結果還是被炸毀了。日本飛機怎么這樣清楚地知道這是軍用火車呢?這自然是漢奸活動的力量了。

  記者在良鄉未久留,即再徒步前行,又二十里,至竇店車站,時已下午三時,站長告記者已有客車一列自長辛店開來,等了好久,從老遠的鐵路線的盡頭處,一座雄壯的機車直奔而來,他帶來了長辛店的全體路員,不只是全列車里都裝滿了人,連車頂上,機車頭上也都立了許多逃亡者。長辛店現在是一片空地了,路員的家屬早已有數十列專車離開了長辛店,只剩下這一部分負有職務的人,也于這次列車全體退出來。他們述說長辛店被炸的慘狀,令人聽著不忍入耳!問他們二十九軍都退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們說沒有見到。的確,這也是一個謎,二十九軍忽然從防線上總撤退之后,就見不到他們的蹤影了,這決不是敗退,這好像是一個有計劃的神秘行動,偉大的民族解放戰爭,或許會有一個戰略上的轉變吧。

  8月1日出版的《美術生活》(上海)雜志,發表了方大曾在戰爭前沿拍攝的一組戰地照片,共18張。

  此后,再無方大曾的消息……

 

 

編輯:曾珂

關鍵詞:方大曾 盧溝橋 盧溝橋戰事親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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